自卑的我破茧后,变成了蝴蝶
你听见有人朝着你惊呼,“那是蝴蝶吗?!”
然后你微微一笑,从高楼一跃而下。
你是个怯懦的孩子。
身边不停歇的恶意很容易将一个人击溃。你不敢疯狂,只是愈加怯懦。
你最近觉得所以人都不对劲。
楼中的小孩没有再辱骂你,将你为数不多的自尊心摔碎。父母没有再殴打虐待你,将你变成他们发泄的玩具,甚至把这种行为称之为爱。
他们开始对你微笑,不再将你关在地下室。热乎的饭菜和关心让你的心止不住的颤栗。
你不知道他们转变的理由。
一切都在想着梦中的美好未来进发,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上学了,可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却让你抗拒,心底滋生出莫名的情绪。
你有时甚至会想念起原本的他们。面目可憎,没有这种令人汗毛直立的美好,让你的灵魂几乎本能的颤动。
你熟悉这样的他们。
现在的他们实在是太陌生了。
你躲在柜子里,躲在黑暗里,像荒野里揣揣不安的小兽。
你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是兽类,而非人类。察言观色和直觉是你在层层劫难中活到今天的原因。
现在,你的直觉告诉你。所以人的改变都是有预谋的,裹挟着深深的恶意。
想想也是,生活在城市最边缘的恶徒会突然变成圣人吗?那些恶人就算被上帝召见,也绝不会变成耶稣。沾染上灰尘的灵魂就再也洗不干净了。
宁愿相信恶鬼,也不要相信恶人。
“来吃饭了。”
衣柜外熟悉的声音打断你的思绪,下意识的你就要推开柜门出去,但最原始恐惧勒令你不要。
你深吸一口气,“我知道了。现在不饿。”你像是台老旧的机器,磕磕绊绊地说。显而易见,这是个谎言。
然后你蜷缩着,倚靠在衣柜的一角。
直到夜深了。
你才睁开眼,入眼处皆是黑暗。
你几年前被楼里的熊孩子推下楼,跌坏了眼睛,平时没什么,一到夜里就是个瞎子。有得必有失,夜里你的其他感官也会更加灵敏。
你侧身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窸窸窣窣地,是你的父母在聊天。
“卖掉……换取……所有人都同意……警惕……不好骗……”距离太远,你只能听见一些词汇串联成的句子,它们已经足以告诉你真相了。
你抚上心脏,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。
明明早有准备,为什么还会伤心呢?大概是,内心里仍对此抱有希望吧。
也许是你的动静有些大,两道锐利的目光朝你投来,是猎人。你不敢动了,身体像是被灌了铅,你慢慢屏住了呼吸,牙齿咬紧。
“也许是野猫。”
“嗯。”
你暗自松了口气,却仍是不放心似地闭眼躺在衣里。
一抹光反射进你的眼睛。你极力克制自己,保持着呼吸的正常。你不知道他们凝视了多久,你知道自己又活过了一夜。
早上,你从衣柜里出来。
很好。他们不在家,你抓紧时间搜刮食物,水和武器,再抱着它们躲进衣柜。
你明白,雨要开始下了。
雨点落下来,伴随着天空的怒吼。天空灰沉沉的,有什么东西弥漫开。
你在衣柜里再次陷入噩梦。
你在梦里惊醒,脖颈处的冰凉让你止不住的颤栗,只要在再深一点就会涌出鲜红的热流。
耳边传来熟悉是声音。是父亲,是母亲,是儿时玩伴,是那群熊孩子。他们一起说,“你为什么不去死呢!”
交叠的声音在逐渐扭曲,变形,一点点刺破你的心脏,让希望给它陪葬。他们一起大喊,“你为什么不去死呢?”
说了几遍你记不得了。你就像个陌生人,聆听他们的表演,仿佛被责骂是那个不是你。
说真的,在你生命短短的二十年里,你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,早就百毒不侵了。既然所以人都要你死,那你偏要活着。
只是,活着太苦了。
独自一人,手握着伶仃的希望,面对寂寥的夜。没有任何活物,有的只有命运献上的枷锁。
你深吸一口气。
梦结束了。
你睁着眼睛,抉择着什么。
许久,你拿出一把小刀,在手臂上刻了一只蝴蝶。凉凉的刀面划过肌肉的纹理,腥气和铜锈味混合在一起。
令人作呕的味道像你的一生一样恶心。
你把刀放下,却通过刀面看见了自己悲剧的开始。坑坑洼洼的,扭曲的疮疤依附着你的脸,将其变为他巢穴。就像蝴蝶的茧。
可是,在丑陋的虫子,也能变成蝴蝶啊。
你拿起刀,走了出去。
“诶。他们家这么久这么都没看到有人出来啊。而且还有股腥臭味。”
“你是说404室?他们家,不好说啊……”
此刻,一只蝴蝶掠过,携带起几粒灰尘,飞向彼方,飞向他的光辉未来。
*辣鸡文笔,但还是不要脸的求个小红心和小蓝手。谢谢看到这的每一位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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